在水八仙生態文化園，農戶忙著采摘雞頭米。　　記者 瞿毅誠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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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報訊（記者 陳兆帥）會惦記雞頭米的人，至少能算半個老蘇州。每年秋季，雞頭米就成了老蘇州飯桌上的美味佳肴。在被端上千家萬戶的餐桌之前，蘇州“最金貴的米”經歷了怎樣的蛻變呢？記者凌晨直擊，一探究竟——

昨天凌晨4點半驅車從東方大道駛入水八仙路，來到路盡頭的水八仙生態文化園。眼下，正值雞頭米上市時節，路兩旁的水田里鋪滿了直徑近1米的碩大圓葉。

當城市還在沉睡時，這里已經熱鬧非凡。一方方水田上，一片片碩大圓葉在微風中搖曳，葉面下的根莖隱藏著一只只飽滿的雞頭苞。這就是蘇州人的心頭好——雞頭米。

凌晨5點，第一撥雞頭米采摘已經接近尾聲。

在水八仙生態文化園，記者跟隨第二批農戶開啟了第五茬雞頭米——號稱“最好雞頭米”的采摘之旅。

“8月初至9月底，是雞頭米的成熟季。不過，最好的雞頭米，要在采摘三四茬之后，也就是8月中旬，處暑前后。”種植了24年雞頭米的陳靜興說：“今年的雞頭米產量不錯，蘇芡20號和蘇芡21號的品種很好。”

隨著天光微亮，記者看到，碩大圓葉下隱藏著一只只飽滿的雞頭苞，它們呈圓錐形，外皮呈灰白色或淡黃色。走進水田中間的小路，幾位農民正忙著采摘雞頭米。他們穿著防水服和雨靴，手持竹刀，在水中不停地劃動。每當竹刀劃過一片圓葉，就會聽到咔嚓一聲輕響，然后他們就迅速地伸手下去摘下一個個雞頭苞。農民將摘下來的雞頭苞放在身邊的竹筐里，然后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。

陳靜興是水八仙生態文化園的種植農戶之一。該基地是蘇州市規模最大、品種最全、質量最優的水生蔬菜基地之一。“今年預計雞頭米總產量超150噸，價格與去年基本持平。”蘇州澄湖水八仙水生蔬菜行業協會會長王全龍說。

“我們一般早上5點開始下田采摘，采摘到下午1點，每天能采摘300多斤。”陳靜興說，有些人習慣凌晨2點開始采摘，采到10點。“最費工夫的是采摘，必須要搶時間摘嫩米，老了就不值錢了。看塘里雞頭米長得好不好，主要看葉子——葉子要大！要青！”

采摘雞頭米并不容易。首先要用特制的竹刀在葉子上砍開一條口子，然后伸手下去摸，判斷果實大小、飽滿程度。“這一點非常重要，因為過嫩與過老之間只差24小時。”陳靜興說。其次要小心翼翼地割下果實，“不能傷到連接果實的莖稈，否則這一株就廢了。”陳靜興說。

最后要將果實運到岸邊，在水里用竹篩篩洗干凈。水八仙里雞頭米最嬌貴，生長期間對水質要求極高，必須無農藥無污染才能存活。對氣溫同樣敏感，28至32攝氏度最好。

清晨7點半，一筐筐雞頭米被裝上了電動三輪車。

它們將被送到集中點，由農戶進行手工剝殼，而后包裝送往市場。

蘇州市農發集團相關負責人介紹，水八仙生態文化園“水八仙”產業發展迅速，蘇州農科院蔬菜所的專家們聯合多所高校，在這里不斷推動吳中雞頭米品種優化、技術創新和標準化管理，以科技的力量為農業發展賦能。“新培育的蘇芡20號和蘇芡21號皮薄且果實更為飽滿。”王永平說。

“我們這里的水質很好，沒有任何污染源。”甪直鎮江灣村黨總支書記陸文炳介紹，由市農發集團集中使用有機肥料和生物防治。江灣村作為雞頭米的集中種植地，以“基地+合作社+農戶”模式盤活水八仙資源，已經一躍成為蘇州規模最大、品種最全、質量最優的水生蔬菜基地，并成功躋身全國“一村一品”示范村。

當天，在園內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畫家在風景優美的地方架起畫板，描繪著眼前的美景。其中一位畫家告訴記者，“我是從上海來的，我很喜歡這里的田園風光和江南水鄉氣息。我想把這里的自然美和人文情懷用畫筆表達出來。”他說，他正在創作一幅以雞頭米為主題的油畫，希望能夠展現出雞頭米的獨特魅力和蘇州人的生活情趣。